乙女向✨随意捏甜饼选手

而风声吹到这儿
已不需要释怀

【虹蓝】锦书来



深深冬日。

依山傍势的玉蟾宫笼在一片云雾间。
飞檐宇角上皆覆着层层雾气。

蓝兔披着裘袄,立在梅花树下
蕊蕊鹅黄的花苞铺满枝头,星星点点绽开几朵来。

“再等两日,便都开了。”
紫兔往她手里塞了个暖炉,又替她紧了紧衣服。

“就怕来晚了。”她蹙着眉,天色乌蒙蒙的,“上山要是碰见什么风大雪急的,那可不好了。”

“七剑传人,自是有大罗神仙庇佑。”
“不在意是哪一日登了咱们山门来,必定都是好日子。”

她抬手刮了下紫兔的鼻头。
“数你嘴甜。”

“外头这么冷,咱们还是先回屋吧。”
紫兔扶上她的手腕。
“七剑齐聚是难得的大喜事,您可别自己先病着了。不急这一时半刻的,您更得要保重身体才是。”

风中隐有鸟鸣声。






【紫金坠】


六月。
茉莉花才嫣嫣然开过两轮,后山满眼的绿意盎然。

她腕上挎着花篮,蹦跳着走在花叶间,脚尖轻轻点地,浮在清甜的花香里。

远处扑棱棱飞来两只鸽子。
 一尾黛紫,一尾赤金。

其脚上系的信筒里除了书信,还有一枚金坠。
茉莉花的样式,下坠三颗紫牙乌。


大奔同莎丽一道回了潇湘。
他豪爽不羁,她心思细密。
自是极相配的一对儿。

他们先是请人来修缮客栈,后雇了好些个人来干跑堂、后厨、杂役的活计。

潇湘本处三路交聚之地。
往来食客亦不乏侠肝义胆、古道热肠之辈。

杯盏言谈间。
何处途生了匪患,何处有难需助。
哪处有猛兽伤人,哪处疫病。
皆是一呼十应。

他们干脆在客栈外立了块告示牌子。
往来商旅侠士,好不热闹。







【灵芝草】


数逗逗的灵鸽来的最勤快。
小家伙机灵讨巧,每月乘着西南风缓缓而来。

喙上衔着丹药,爪上绑着灵草。

逗逗在信上说,这灵芝草喜高。
种在高山上生的更好。

其实她都明白。
医者父母心,总归是想来想去还觉着有些不妥,总是有这样那样放不下的地方。

“从北方传来的消息。”紫兔轻声道,“说是这个月翁城时疾病重,神医已经带着药童上路了。”

她攥紧手中的丹药,叮嘱道,
“到后边采一车药材,再带些粮食衣物,托人送去。”








【雪莲】


跳跳一路西行,到了边城要塞。

边关免不得烈日曝晒、飞沙走尘。
他寄来的书信倒不提这些苦处,净说些罕见的能人异事,似乎很是乐在其中。

她觉察到字里行间似是有所期待,隐隐猜中一二(与小鹿有关),却也绝口不问。

随行包裹里,少不了用漆蜡封起来的木匣。
而这匣子来了三回,回回都大有不同。

其上机巧重重。
她偶尔要费上一下午的时间,才能琢磨出来。

里头是冻着上好的天山雪莲。
山转水长的,兜兜绕绕一路竟也不得化。
想来也是用了什么秘辛之术。

看似清闲,倒也清苦。
人若自在,便得其乐。








【琴瑟相和】

欢欢尚未满周岁。
居士自是寸步不离的守在谷中。

每每想到这孩子尚未出世,便历了一遭磨难。
她便心疼不已。
又忆起她从达夫人手中结果这婴孩,抱在怀里的景象。
不免心中泛起一阵怜爱之情来。

紫兔打趣她,是该留心寻觅着,找个好人家了。
她故作凶狠地瞪了一眼,指上捏着银针不肯搭理她。

春去秋又来。
她捻线翻花的功夫倒真是愈发的得心应手了。

安稳难求。
相守不易。







【胭脂染】(上)


夏末时节,晚风含凉。
桌上敞着两盏白玉雕的脂粉盒,往外散着一股清淡的荷香。

虹猫的书信比往常晚到了五日。

蓝兔在屋里踱了几个来回,走到妆台前。

烛火照耀下,玉盒外壁上刻着的莲花开得栩栩如生。
——是他送来的礼物。

虹猫去江浙走访父辈旧友,南下已三月有余。
往常每月十五之前,总能收到他寄来的物件。
云匹锦缎。
丝料金线。
茶叶团糕。
还有些罕见的花木苗种。

“也不知究竟是被何事耽误了...”

待她的思绪云游一番回来。
才惊觉自己握着唇笔在镜前愣了良久。

凤仙花碾出的绛红色。
她堪堪用笔尖涂在下唇上,便听得一阵鸟鸣声。

“——是小七!”
她高兴的手里失了劲儿,唇下给染了一大点红渍。
也是全然顾不得擦了。
摔下笔,用手背一蹭变算完了。
拎着襦裙脚儿急匆匆的往屋外去。

她将小七捧在手上,横看竖看了好几回
确认它毛顺羽乖并无异样,这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小心翼翼的取了信笺展开来。
上书“一切平安。”四个大字。
刚劲有力,力透纸背。

她不放心地又往信筒里看了看。
却什么都没了。

她歪了歪头,正不知里头有何玄机。
却听见院外的山林道上有响动。







【胭脂染】(下)


她站在门廊上。

白衣少侠飞身踏在石阶上,不消三两步便到了院门外。
她赶快将信折好收进袖中,又忙整了整自己的衣裙。

却见他停在院门外头。

虹猫恭恭敬敬的拱手冲她作了个揖。
俯首低头道,“小生前几日在苏州城,恰得了两盒宫廷秘制的桂花糕。”
“小生约摸记得玉蟾宫宫主喜食这些清甜糕点,便日夜兼程赶了回来。”

“不想还是走的慢了些。”
他的语气顿了顿,很是惋惜的样子。
“今日深夜才到。”

“还望宫主不要怪罪小生深夜来访。”

(也不知打哪儿学来的这些泼皮话。)

蓝兔知他存心打趣自己,强忍了笑意。
故意放缓了脚下的步调走过去。

已是大半年未见。

他的头发长了寸许。
再不能信手扎于脑后,便规规矩矩的用银簪挽成发髻,高高束在脑上。

此次南下,同长辈应付客套起来,自是不能穿那习武的襟衫。
他自是明白风俗世故的。
换了一身素白衣裳,腰间系着那枚赤色的长虹剑剑玉。

不失气度,又能表明身份。

月下,少侠周身隐隐泛着光泽。
许是衣领袖口处,用银线绣了游龙飞凤的图案。


她一面想着,一面走到他跟前。
“咳咳!”故作用力的咳了两声以示不满。

“蓝兔?”
他这才抬起头来。
手中刚要递上两盒糕点做赔罪,却停在了半道。

她正纳闷,却见那糕点盒子径直砸在地上。

“你受伤了?!”

她尚未反应过来。
只觉周遭风声呼啸,双臂被人猛的钳住。
正觉吃痛,视线转回,恰对上一脸肃色的少侠。

她也是吓了一跳,不知出了何事。

虹猫眉头紧皱,凑到她脸跟前,打量着嘴下的“伤口””。
“怎么伤得这么重?”
他语气焦急,还带着一股责怪的意味。

蓝兔先是一愣,旋即明白是闹出了误会。
“虹猫...”
她扭了扭身子想挣脱钳制。

“别动!我这就带你进屋疗伤。”
虹猫想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却反被她抓住了手腕。

“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场景落在少侠眼里。倒成了她强撑着身子不适的错处了。
“蓝兔,你还想瞒我?”
他忧心甚重,不知她伤得到底如何。
“若不是我回来,你受伤之事,拖到几时才会告诉我?”

“虹猫,不...”
她欲抬手擦去嘴角的胭脂,不料一下被封了穴道。

“失礼了。”
少侠愧疚的用拇指替她蹭去唇下的“血迹”。
“我们先疗伤。”
“你放心,明日我便替你去狠狠教训那群不知轻重的人。”
“不,一会儿将你安顿妥当,我便下山。”

他兀自说着计划,无意识的将“血迹”抹在自己的衣袖上。
却嗅到了一股香味。

他心中疑惑,凑上去闻了闻。
“...荷花香?”

少侠语气颇为诚恳的问道,
“蓝兔,这血迹为何有股香味?”


她抿嘴不语,微微发力挣开了穴道。
轻轻地翻起袖口,将手背上的胭脂印展示出来...

虹猫轻轻捧着她的手腕,凑上去闻了闻。
也是一样的荷花香。

”...奇怪,我在苏州城里买的胭脂好似也是这个味道...”


夜半风急。
吹落一树桂花来,飘飘洒洒铺了满庭。
两人皆羞红了脸。

少侠后退一步。
“是在下失礼了...”




FIN.
(大抵就是等待与七剑相聚的宫主,回忆起的一些往事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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