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女向✨随意捏甜饼选手

而风声吹到这儿
已不需要释怀

【黑蓝】Russian roulette(上)


俄罗斯轮盘是一种自杀式玩命游戏。
参与者在左轮手枪的弹巢放入一颗或多颗子弹,之后将子弹盘旋转,然后关上。
参与者轮流把手枪对着自己的头,按下扳机;
直至有人中枪,或不敢按下扳机为止。

民国AU
黑心虎是上海对外倒卖军火的特务头子。
黑小虎九岁起(白梨夫人去世后)便被送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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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这段时间总有人劫他们的货。
黑心虎查了几遭,前前后后处死了十几个人。
还是无济于事。

当猪无戒再办丢了一批弹药之后。
他便辗转接到了黑心虎电话。
“小虎啊...”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带着经年的沧桑。

彼时他乘的邮轮正歇在东海上。
距外滩不过二十海里。
租界的灯红酒绿全藏在海雾里,看不分明。

他有些记不得上一次被这么喊,是何年月了。
“小虎”这两个字字,总叫他想起母亲白梨来。
他吸了两口湿冷的海风,打断黑心虎。
“父亲,明天我就到...”

他默然的将末尾的字吞下肚去。
本想说“到家”,可惜这个家早就不完整了。

“好...”通话断了。
黑心虎似是叹了一口气。

打在船舷上的涛声阵阵。
黑小虎想许是自己听错了。






【01】

他尤其喜欢这个游戏。

六个弹槽,一颗子弹。
审讯的犯人两两一组,面对面坐着。

他拿着枪,依次绕到他们身后。
贴在他们的耳朵边,转开弹槽。
向左用力滑上一圈。
“咯啦咯啦——”
冰冷的枪口抵着他们的后脑勺。

那些个巧舌如簧为自己剖白辩解的人,在黑洞洞的枪眼前,都好似被拔了舌头。
说不出半句话来。

不卑不亢。
兴许还有条生路。

这种玩法最初从俄罗斯传过来。
留俄的交换生刊登在报纸上,痛斥其残忍。
说是什么来着,哦,对——说是不人道。

却不想被他们学去了。

有的审讯官,学了点点皮毛,非要图个新鲜。
真原封不动的照着规则来。
客客气气的把手枪送到审讯人的手里头。
下一刻自己就被崩掉了半个脑袋。

单是他回来这半个月,就死了两个,伤了两个。

“少主,您看这事儿怎么办。”
“撤职换人。”
“要不要通知各堂口小心些。”

他嗤笑一声。“白养着废物做什么?”
“来日火拼之际,留着他们在后头放冷弹吗?”

“少主英明。”

有人说他狠辣。说他喜怒无常。
他不觉得。

天命罢了。
天命若要留此人多活三刻,
他向来是绝无二话可说的。





【02】

蓝兔伸手挡在他身前时。
他分明听见了枪械滑动的声响。

她穿着巡捕的衣服,画粗了眉毛,嘴上也贴了假胡子。
的确花了不少心思,做足了功夫。
可惜挡在他面前的胳膊,怎么看也都是女子骨骼才有的纤细。

(她是怎么混进去的...)

黑小虎此番回来不过十天。
他留洋披散着头发惯了,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来。
不想被不长眼的地痞盯上了。

他半眯着眼睛,插在口袋里的双手咯吱作响,他可正愁没人练手。

蓝兔刚交了班。
她今儿换了一身行头打扮,出来打探消息。

她生的好看,扮起男装来也是俊俏的很。
在街坊四邻里蹿腾,论谁家阿姨见了“他”都喜欢的紧,套起情报来也是得心应手。
好容易装聋作哑,才从想将“他”招成上门女婿的阔太手下脱了身,没走两步就见着了豺四,他正带着几个小弟往一个巷道里去。

形迹非常可疑。

她撸起袖子,提着警棍就跟了去。
远远望见黑小虎披散着一头黑发,还以为是位姑娘。
她气火攻心,拔腿冲过去。两计手刀便劈昏了堵着后头的两个小跟班。
一把将“姑娘”护在身后。
“豺四,我看你可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她用警官指着豺四的鼻子呵斥道。
全然忽略了“她”要高出自己一个头来。

他颇为好笑的在一旁瞧着她护犊的气势。

蓝兔瞪着眼,直叫他们都走后,才转过头来看看他。
“姑娘...”
她仰着脖子愣了下,而后飞速扭过头去。
窘迫的羞红了脸,“抱歉,我...”

“不打紧。”
他敛了一身肃然的杀气。

街上的路灯亮了起来。

他瞧着那明黄色的灯,将脸往围巾里埋了埋。
轻声问道,“请问租界怎么走。”

他闻到了硝烟味儿。
子弹壳从高空落下,砸在水泥地上。

他的太阳穴上,也抵上了一把左轮手枪。





【03】

第二次见面是在戒严的时候。

涌动的人流慢下来,堵在四周。
他在车里睁开眼,有些不耐烦。

前头走过来个警察,手搭上车窗探进半个脑袋来。
“可不能往前去了,前头在戒严。”

他皱了皱眉,这声音听起来倒是熟悉的佷。

“哎小哥,怎么回事啊?”
“听说是虹口区出事儿了。”她四下看了看没人靠近这边,才低声道,“死了好几个日本人呢。”
压根没看见后座他。

黑小虎鬼使神差的咳了一声。

司机浑身一个激灵,以为他失了耐心要发火,赶忙从怀里掏出证件来。

蓝兔一面顺着声音看过来,一面接过证件。
“哟,是公子你啊。”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伸手将耳边的露出发丝藏进帽子里,又压了压。
他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前头可危险的很。”她接过证件翻了翻,有些不大放心的叮嘱道,“过去的时候千万小心些。”
司机用双手接过来,“会的会的。”

车子又重新发动起来。

黑小虎摇下车窗透气,在左侧的后视镜里看见她。
她笑了一下,比了个再见的姿势。

弹匣里塞进第二颗子弹。





【04】

海港码头卸货那晚,月光亮的不像话。
又或许没那么亮。
兴许只是因为他的眼里有她,周遭的一切才都如此清晰。

假消息是他派人放出去的。
却没想到来的人是她,还跟着六七个便衣。

他坐在集装箱上头。
借着月色看着手里的情报。

姓名蓝兔。
身份未知。
组别未知。
地址不详。

空荡荡的信纸上仅有四行字。

他又念了一遍。
白纸黑字的,再怎么看也变不出字来。
(好一个神秘人。)

她只身一人,往这边走过来。
黑夜里她实在是太好认了,双眼亮的不像话。

(这样的女人,不该在战场上。)
(太危险了。)
(各种意义上的危险。)

 他这么想着迎了上去,在转角同蓝兔撞了个满怀。

“碰——”一声闷响。
她不由得后退两步。

蓝兔稳住神,见他衣衫上的血渍半干。
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怎么在这儿...”
他不知作何回答。

幸好前头适时的响起枪声。

她也就顾不上细说。
“跟我来。”
她架起他,一手护着他的腰一手举着枪,要带他走。

可惜他布置的人早封了路。
他们退无可退,背后只剩大海。

三月初。
海水还很凉。

他正犹豫着如何开口表明身份,却察觉到身下的她,心跳的愈发厉害。

“深,深呼吸。”
分明是她紧张的都开始结巴了。

她心慌的很,手上动作倒不放松。
三两下便脱去两人的外套。
“一,二,三——”

“咚——”
他们一齐跳进了海里。

咸涩的海水灌进口鼻来。
她实在是太过紧张,幼时扑水的技巧忘得一干二净。
只觉得身子灌了铅一样,挣扎不到两下便要沉底。

他在水里利落的蹬掉了皮鞋,解开皮带踢去了外裤。
正扯着上身湿水负重的衬衫,却见她没了动静。

他往水里一看,她正直挺挺的往下沉。

黑小虎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一只标标准准的旱鸭子,还非要往水里钻。

他深吸了一口气。
双手向后摆,朝她游过去。

上头有手电筒的光往水面照过来。
他听见自己人的声音。
“少主。”
“少主哪儿去了。”
“快看,那不是少主的鞋子吗?”


他捧起她的脸,将口里的空气渡过去。


他们一起往水底沉下去。

月色如银。
他们呼出的气泡在粼粼波光中炸裂破碎开来。
美得惊心动魄。

其实根本没有那么romantic。
惊恐慌乱如她。
拧巴着眉头背过气去。
沉默寡语如他。
不声不响的盯着她看。

只是他日后有空回想起来。
海底那些生锈的废铁,疯长的海草,废弃的油桶。
在那一晚,都闪着梦幻的光泽。

枪膛填进去了第三颗子弹。
对半对半的概率。
他想着自己还能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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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六颗子弹填满。
他便再没有生还的机会。

参考了 @画画的一颗蛋 太太画的现代少主paro

脑洞了很久,还是觉得民国时期最合适。
就写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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